阿奇玩著手中的掌上型電動遊戲
用著觸控筆快樂地在螢幕畫面上點觸
我看著阿奇的表情而也不自覺感觸感導莫名的快樂
這樣的春意與溫暖
讓人多想在郊野草地上舖上布墊
吃點美食
喝點飲料酒品
仿佛莫內畫裡的幸福果然天下
仿佛舉杯與春天乾杯
春天仿佛也微醺
空氣中盡是一種迷人的醉意
混雜著難以辨其他花香
襲人的花香
春天將阿奇摟在懷裡
阿奇柔軟如棉如枕
仿佛天空裡的雲朵
甜甜的黏黏的
隨時都讓人想舔一口
這天我們來到溪邊
大夥兒將烤肉的工具從車上卸下然後搬到蔭涼處
花貓指揮著人人分派著任務
而阿奇說來笨手笨腳
就隻需一個腦袋靈光
嬌寵慣了
天然沒興趣幫忙架烤肉架堆煤炭生火這些野炊雜事
他倒是撩起褲管
將雙腳浸泡在冰涼的溪流裡
讓小小的魚兒圍著他的腳而盤穿梭不已
然後坐在溪邊的石頭上
取出掌上型電動玩將起來
美麗的蝴蝶在阿奇的身邊翩然環顧
蜻蜓也一同點水經過
可是阿奇的留心力始終離不開那電動玩具
我又何嘗離開過阿奇
我坐在阿奇的身邊看著蝌蚪鑽進泥洞裡
而小胖弟的臉上披露灰心的表情
使人忍不住想笑出來
特別是見到小胖弟的手掌在撈魚
狀似熊在抓鮭魚
粗笨顢頇中仿佛又有種精準與俐落
我的口袋裝著一本小詩集
覺得這詩集仿佛有點兒多餘
光是陽光打在阿奇的側臉上
而阿奇眉宇間散發的青春與光榮
即是最美的一首詩了
我將我的長髮一綹一綹放下
決定不去想基測的蠢事
為什麼在這麼貌寝的春光裡要受基測殘害
不
我不要在最青春的國三時刻受基測的折磨
我的青春是要為阿奇綻放的
溘然覺得很沮喪
就算難得與大夥兒出來郊遊
還是逃不了基測的魔爪
我的心還是有空位讓基測的幫兇趁機而入
奪取住我的心
讓我難以喘氣
讓我快窒息
我覺得我所練習的莫劄特的曲子假如還有心義的話
即是這些曲子在我凝視伴随著阿奇的時候它們變得活生生的
我的指頭開始清楚怎麼去變成特殊的演奏指法
我開始不自覺去演繹曲子
可是除此以外
泰半的練琴時間我是樸陋的
我是機械的
我是無魂附體的
我當然知道我不大約成為演奏家
可是我即是難逃學琴的命運
阿奇為什麼也許那麼沉着
他的頭髮短短的
帶點咖啡棕色
不是細細溫柔的
而是有點 “剛紮”
我自己組合了這個詞
因為我即是變節
我從現成的詞語中是找不到我要的辭彙也許表達我要的感覺
我就靠我自己
在翰墨裡找詞要來描繪我的感覺是一種敗興的事
我毋寧更祈望凝視端詳著阿奇
看著他寬闊的額頭
帶著眼鏡
鏡片很特別
鏡片的下方是沒框的
有時候我討厭那副眼鏡
仿佛是怪罪那副眼鏡的緣故
阿奇即是不複雜看到我的心意
阿奇根蒂根蒂不在乎基測
他好快樂喔
他快樂毫無半點憂傷
阿奇從來未曾與我說過話
我發現我的腳踝有魚兒在親我
癢癢的
對了
這些魚兒是剛剛去親吻過阿奇的那群耶
2011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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