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日晚間於臺藝大觀賞了《三口組─建國大夢》,臺藝大演藝廳蚊子真多,被蚊子叮咬的觀戲經驗是個不好的回憶。我是第一次看臺灣戲劇扮演家劇團的作品。該劇由三個探員手上三卡皮箱做楔子,分別由外省人、原居民、台籍知識份子三種布景的人回顧歷史,它政治正確,連年月都一一標出來,國、高中生當作補充教材,應付台灣史考試應該頗有幫助。

外省人用聲音紀錄歷史,他年輕時跟母親分別,唱得是《蘇三起解》,這段我無法接受,直覺差異理,哪個畸形母親跟兒子間最常唱的是《起解》?《起解》放在思親橋段,好怪喔,除非那個兒子是陶喆。《三口組─建國大夢》這個劇本是男生寫的吧!因為就算蘇三是再風雅的妓女,個體良家婦女不太大約會拿蘇三當偶像,不管《起解》旋律多美,偉人也不會拿這種泣訴冤獄委屈的橋段當自己的主題曲。

那外省人終於回到家鄉母親已經入土了,祭墳後他決定回台,他認為他的家在台灣,真是政治正確啊!

原居民是一個很衰的腳色,被日大家徵召為南洋兵,實際卻送到中國打中國人,於是他奸巧的穿上中國軍服抗日,後來又在國、共兩黨間支配為難,他換一次軍服就換一次身份,對照選舉候選人要選民配上識別標誌,用物來表達忠誠,無奈的身份轉換中,「裝死」才是生活強橫,滿諷刺的。

原居民在台灣的戀人是個操台語的女士,那個時代原居民被漢族稱為「番仔」,那樣時代喀月族群的愛情,我以為會是羅密歐茱麗葉式的艱難,真的有這種冷靜戀愛具有?那女士在島上癡癡等他回來,卻於白色可駭時代被歸類匪諜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原居民盼了半個世紀的團員願望成空,「裝死」保命,卻生不如死。

台籍知識份子的父親歷經皇民化運動,他父親原本自認這天大家,國民政府抵台趕緊學國語,而他是個憤青,雷震案時貼出聲援雷震的海報,一輩子嚷嚷著行為、言論冷靜。多年後憤青發現他父親的日記本,對照之下發現他每次想搞群眾運動都被擔心他安危的父親搞破壞。

《三口組─建國大夢》我看的時候,當下覺得配樂在做什麼?配樂淡到不能再淡了。該劇事件用的太多、太政治正確了,缺少靈魂,然則很適合當台灣史補充教材,中學老師可以考慮搜藏它。

剛剛被困生手天宮,遇到演習,有半小時人被卡生手天宮。什麼叫靈魂?拿我剛剛生手天宮對面書店看到的書來說,《白天裡的送行者》提到一段故事,一個廣州女士嫁到台灣,大陸親戚都以為她要過好日子了,她生下孩子,婚後要賺錢養家,她的丈夫用浴巾勒死她,她在大陸的姊姊湊了良久的錢,好不繁雜到台灣來祭拜她,那這個作者是禮儀師,他未收這個喪家的喪葬費。幾年後,那個勒死内助的男人出獄了,竟然用他兒子的名義要求禮儀師出具喪葬費用明細,他要以「被害者」身份領取補助金。禮儀師嚴詞拒絕,那男人未出分毫喪葬費,他便是殺妻兇手,他便是讓兒子變成「被害者家屬」的元兇,他便是罪犯卻要打著兒子的名義領取被害者補助金,書裡直言那男人是混帳。

《白天裡的送行者》沒有華麗的翰墨,簡單提到的片段卻都讓人感受深刻,它是有靈魂的作品。該書作者冬瓜(郭東修)一段翰墨,粗心是,人性本善、人性本惡凡是必定的現象,看到心傷的故事,搖搖頭,繼續做你該做的事,走你該走的路。我很認同,我到了我的年紀可以體會這番話語。

我是為沈懿《猴子大夢》來看《三口組─建國大夢》的,就這個初志,我沒有絕望,第一次聽到沈懿現場演唱是在西門紅樓,他將台語饒舌融入《媽媽台灣》,建國百年主題曲用小林村土石流來發想,雖然沒拿到第一位,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我也滿欣賞他的平衡,那個政治正確性在邊邊上,差一點點就變成來鬧場的一個奧妙的點上,我認為《猴子大夢》才是沈懿的建國百年主題曲,我等待第三次再看到沈懿的現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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